作为亚洲经济强国,日本的经济发展历史十分值得借鉴与思考。日本的家具行业,经历了完整的工业化集中过程,社会的消费理念也更加成熟,比如近年来在国内颇为流行的“整理术”“侘寂风格”等,就是日式生活方式向外围溢出的结果。
而在生产制造和零售流通方面,中国和日本有着诸多的不同。FurnitureToday今日家居在2019年5月刊封面话题“#新制造之旅”中提到,中国家具制造业的人均产值不到日本的七分之一。
不过,泡沫经济之后的日本逐渐进入了老龄化和低欲望社会,这也对日本家具行业带来了深远的影响(见图1)。
例如,结婚率日渐降低,使得社会文化娱乐的支出比例提高,而耐用消费品比如家具的支出减少;人口向都市圈集中,城市居住面积有限导致储物需求增加,高房价导致高性价比产品更受欢迎等等。
本期全球视野,FurnitureToday今日家居将对日本家具行业,从生产制造、零售流通和进出口,再一次进行复盘和梳理。
日本家具制造业:产出、从业人数不断下降
日本家具制造业曾经有非常辉煌的时期,但近年来不断下滑。
根据日本经济产业省工业的统计,2002年日本家具行业的年产值达到1,036,614百万日元(约合人民币581.35亿人民币),而十六年后的2018年,这个数字下降了近50%,仅剩535,128百万日元(约合人民币300.11亿人民币)。
具体见:表1日本家具制造业从业人数及年产值(2002-2018年)
日本家具制造业高度分散,且有着明显的“产业集中”的特点。
根据日本产业经济省的数据统计,2015年日本拥有家具制造企业超过8000家,从业人数超过6万人,主要集中在旭川(沙发、座椅主要产区)、静冈(以镜子闻名,现在各类其他家具)、爱知、高山、广岛(婚礼家具,如五斗柜等)、德岛、九州(婚礼家具)等地区。
但日本家具制造业的从业人数,随着产业的日渐萎缩也在逐渐减少。根据统计,2002年日本家具行业的从业者人数为68904人,而到了2018年,仅剩17732人,大幅减少了近75%。
图2为日本经济产业省统计的家具企业数和从业人数,时间节点为1991年~2014年,结合表1的统计,可以看到从1991年以来日本家具行业无论是企业数量还是从业人数,是双双下滑的。
家具零售低迷,渠道日益多元化
结婚率的持续走低抑制了日本家具产品特别是高端家具的需求,在文化娱乐的支出再一次压缩了耐用消费品的消费。
根据东洋家具研究院的数据统计,1991年以来日本家具家居产品的消费一直呈现下滑趋势,2015年零售额约3.5万亿日元(约合人民币2000亿元),其中进口产品占比约占30%。(见图3)
在各类家具家居品中,家具产品的市场规模约1万亿日元(约合人民币610亿人民币),占比约29%;家居布艺饰品、灯具照明产品市场规模分别约5840亿日元、4440亿日元(分别约人民币350亿元、267亿元),占比分别约17%、13%。
消费的低迷也导致日本大型家具企业的减少,公司数量从1991年的25032家,减少到2016年的6128家(见表2日本家具零售业从业人数、销售额及卖场面积)。
此外,营收3亿日元以上的家具企业数从1996年以来一直在减少。(见图4)
日本传统家具流通环节众多,包括制造商、产地批发商、销售地批发商、零售商等;家具零售的渠道也越来越多样化,比如日本独有的大型综合超市(GMS百货店),曾是家具消费的重要渠道,以及连锁专卖店、超市、大卖场等。此外,电商也逐渐成为重要销售渠道。(见图5)
此外,通勤圈的缩小使得家具企业渠道向多样化发展:除了布局郊区大型卖场,许多家具企业也开始尝试开设贴近社区的小型店,拓展丰富的家居产品,将小型店打造成为可以经常逛一逛的门店,同时利用高频的家居品带动低频的家具消费。
家具进口持续提升,倒逼日本国内家具企业转型
作为全球最发达的经济体之一,加上金融市场的发达,日本国内家具制造业不可避免地遭遇到成本大幅增加、劳动力日益减少的难题,再加上消费的低迷,日本家具的进口比例持续提升。
根据安信证券研究中心的统计,2016年日本家具进口额达到7090亿日元(约人民币430亿元),进口家具占比达到50%以上,1998-2016年家具进口额实现翻倍;而同期国内家具产量下滑约27%。
而根据日本家具产业振兴会和日本财务省贸易的统计,2020年日本家具进口额327.2亿元,同比上一年度减少了近4%。
在几乎所有的品类中,除少数类目如其他金属框架和皮艺坐具,进口家具的额度都在下降。(见表3:2020年日本进口家具类别统计)
进口产品对日本国内家具产品形成了持续的替代,尤其是进口低价家具产品的冲击,日本家具企业纷纷面临转型,例如,减少流通成本,为消费者提供更具性价比的产品。
另一方面,日本大型家具企业通过工业化,一些生产力水平较低的小型作坊被慢慢替代。而传统的中小家具企业,要么主打高端手工艺家具,或具有独特设计感的产品,以占据利基市场。
实际上,日本家具行业的这种变化趋势,对于中国市场也颇有借鉴作用。
大型家居龙头企业通过规模化的优势,正在逐渐挤压中小家具厂商的生存空间。只不过中国市场幅员辽阔、层次复杂,这个过程还可能会持续很久,但未来的趋势不容忽视。
家具出口:2020年减少23%
2020年度,日本家具出口同样遭受了大幅降低。根据日本家具产业振兴会调查和日本财务省贸易的统计,2020年日本家具包括家具配件的出口额为65,924,117千日元(约合人民币36.97亿元),同比大幅减少了23.67%。
见表4:2020年日本家具出口品类统计
在主要的出口品类中,降幅最大的为木制办公家具,减少了50.3%。其次为金属办公家具,降幅为43.61%。(竹制家具虽然下降了78%以上,但量较小)
在出口的品类中,坐具配件为最主要的品类,出口额达到了2.99亿,但同比上一年度下降了约26%。
尽管日本家具行业从很多方面来看,都处于不断下滑的状态,但其专业化生产的模式、较高的人均产值,以及其对生产质量、工艺水平的不懈追求,对于我国家具行业有着多方面的借鉴意义。研究并学习“它山之石”,才可以更好地让我们从家具制造大国走向全球家居强国!